我看过好多成功的书,我发现他们把自己的成功总结出来,我想说我对这些书不认可,因为我一路走过来,我感觉就像一只瞎猫,一直碰上死耗子,你不是生来就是老谋深算,然后一步一步成功了,那事太不可信了。毛泽东42年的时候跟美国人说:我们做这些努力,就是想让中国人民过上美国人那样的生活。到49年的时候他就说另外一套话了,他其实一直在改变,在不同的局势下说不同的话,后人会把这种成功总结为规律或者策略,可能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但是对当事人来说,你相信一事儿,把它走完就可以了,这是最简单的,你说你有多大的策略,还是交给你后来帮你写传的人说策略吧,那是很偶然的事儿。 我原来上的军校,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读的英语系,我们也学国际关系,还学军事方面的东西,我上军校的时候,我已经很绝望地认为我和电影永远没关系了,我十四五岁看完《红高粱》以后想做导演,《红高粱》、《黄土地》、《一个和八个》这三部电影可以说点燃了我的梦想。可是从高中上了军校以后,军校跟电影完全没有关系,因为我从上这个学校开始,我记得当时训练部部长迎接新生,他第一句话就说,从此你们要做无名战线上的英雄,我每天早上出操,训练,开始读英语,上午四节英语课,下午三节军事课,晚上自习到十点睡觉,你的一生已经划定了,你从北京来的可能会回到北京,北京什么单位接受你,你每一个去向,甚至你进哪一个养老院都知道,你可能四年出一次国,军阶不断地提升,从一个武秘做成一个武官等等,你一生就划定了,跟电影没关系。 今天能够做我心爱的电影,我跟大家交流做电影的感想,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但我想说一点,我至少做到了一点,就是我为电影时刻准备着,这句话我们少先队说过,我在大学军校的时候,我就组织了一个社团,我们就是每年排戏,排话剧,军队没有那么多文艺人才,我要去北广,我估计我当不了这个社团的主席,我去北电或中戏、上戏的话,我可能就淹没在这些人才当中了,可是我恰恰在军校,我那点才华就被放大了。我把四年军校生活上成了艺术院校,我每天在排戏,写剧本,我还出报纸,我当时做这个报纸叫《晨报》,自己刻自己印刷,自己卖,我一人从第一版写到到第16版,各种文章,起各种笔名,都是我自己写的,这个学校没有很多艺术人才。所以就脱颖而出,现在你去这个学校所有老师都知道我,因为我一直这方面很活跃,但你依然看到电影很绝望地离你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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