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好资本权术的麦肯不同,宝儿前男友巴罗是个写游戏代码的技术人,但共同之处是——脑里只有成功两字,如果说是四个字,那就是“一夜暴富”。遇到宝儿前,他刚被相恋四年的女友劈腿。 这是个生活能力匮乏者,奋战时可以一个月不洗头不洗澡,宝儿用这样的词形容他“一甩头,白花花的雪就飘下来”。四年中,那个女友承担了他所有生活,不过她常有他不在人间的感受,巴罗脾气暴躁,总莫名其妙发火。2008年10月,当他离开上海一家本土网游公司以技术干股形式进入一个创业公司时,工资比打工时高。“有钱”了,绝望的她却一声不吭和他朋友结了婚。 据百度百科定义,“妄想症”是指抱有一个或多个非怪诞性妄想,同时不存在任何其他精神病症状;患者妄想内容除受个人因素影响外,还受社会文化等影响。 “妄想症”对于创业者或许不是坏事,甚至可能是个正面的词,曾有已实现阶段性成功的创业者告诉记者,创业五年多,他老婆最爱打趣的一句话是“XXX,你能暂返凡间一下吗?!”说这话时,35岁的他刚闹完一个笑话:把鲜绿色毛衣穿反了浑然不知,坐在办公室开会。 但巴罗们体现了病态特征的第二类面目——他们缺乏与伴侣沟通的耐心和意识,需要女友脑力与情绪的绝对配合,他们也不能控制自己,心态随周围境况剧烈起伏,“没有安全感,这并非来自他是否有其他女人,而是我完全不知道他第二天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宝儿说。 除早起晚归在公关公司上班外,宝儿每天要照顾巴罗。通常,他会加班到凌晨两点多,回家后就要迷迷糊糊的她陪他谈公司的事。她说听不懂,巴罗就发脾气;慢慢地,她察言观色说一些觉得他会受用的建议,不过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一口否定。 有一天宝儿爆发了:“我工作也很忙,不要再来和我谈你工作的事。”不止一次她表白:不管你有钱没钱,我都和你在一起。不过,巴罗好像并不在意,开始埋怨她不能给精神支持。 “那段时间我很自卑,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对。”但最让宝儿烦心的是,这个男人好像总是状态不好。巴罗的低潮,在2009年4月达到高峰。 2008年,当巴罗跟着兄弟A君来到创业公司时,后者承诺只要游戏出来就给他大笔分红。不过有一天,他意外听到了A君的私密谈话——无论从实力还是初衷,A君都不打算把游戏做出来。 A君角色有点类似麦肯,总管公司服务器和客户端两部分团队的他头衔是CTO,不过不懂技术只负责找钱。巴罗是客户端老大,他一直以为游戏能做出来。现在,“一夜暴富”的梦想破灭。此时,公司六百万二期风险资金已经到位,但这是运营费用,他什么也没拿到。 他想走又舍不得,当有下家创业公司眉目后,他和宝儿开始讨论结婚,并回了趟老家。不过回上海后,他的心情再度坏到极点——由于资金没到位,这家公司没能成立起来。 有一天宝儿病了,躺在床上想喝水,她让他帮忙倒一杯,他在打游戏没吭声,三小时后起来倒了杯水。宝儿说,帮我递一下吧?他说太烫了。“你说这个水到底是烫还是不烫?”她从床上冲下来一把抓住杯子,这个时候水已凉了,她把水全泼到了他身上,夺门而出。 他很快收拾行李又回了老家。中间,她飞过去三次,但始终无法作出去那工作的决定。这是宝儿几段爱情经历中最痛苦的一段——分手后瑞贝卡躺了一个月,宝儿则躺了一年。 启示录 每个创业公司的最大瓶颈,是CEO的时间,采访中这些情感摩擦个案虽不尽相同,却有一个普遍共性,就是——他们很忙,容易发火和自我为中心。 “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辞职来帮我。现在就我的情况,就是特别缺一个我能充分信任的‘帮手’。”2011年1月夜,杭州,B2C女装网站创业者范思与同在互联网公司工作的女友蓝恩进行了一场对话。 她拒绝了他,她热爱她的工作。这是范思创业的第一年半,特别属于创业者情感的那类摩擦正慢慢开始在他们关系中生芽。 “创业时,与伴侣的沟通可能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我们已有三年恋情,对彼此的个性和说话方式有足够了解,也许我也不能很好理解她的想法和心情。”对于女友的最终决定,范思虽然失望,但也表示认同,正如希望她辞职的事,他承认有时他也会忍不住忽略或忘记了女人在社会中的自我意识,对超出女友能力却在她人脉中的资源“虎视眈眈”。 他们感谢宿命的恩典,而在上海静安的一个咖啡吧,外国创业者Stace向记者表达了他的看法——“我觉得中国是一个很奇怪的民族。” 在Stace的描述中,这种奇怪表现在中国人似乎永远认为自己的人生图景应该是两张图,要么是一条直线,要么是一条完全上扬的增长线,比较难正视和接受人生的高低起伏,“这也体现在创业心态中,影响着他们高高低低的情绪。”他同时认为中国人的情感关系复杂。 这是两种不同商业环境和文化的碰撞,却牵出了一系列问题——在这个自由时代,可以爱可以不爱,但如果爱应该怎么爱?如果说“贫穷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在创业摆脱贫穷创造价值的同时,财富是人生的唯一价值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