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赵伟国入住的宾馆已是凌晨3点。见到赵伟国,我的第一句就是:“请你相信我”.疲倦、焦虑、期盼的眼神加上冻得发红的鼻子、粘了泥水的裤管,估计我当时的样子把赵伟国感动了,他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项目还真让我亲自追着跑了2000公里。 如今看来,接下来内容甚至不像一场谈判,我第一次做乙方显然并不专业:我没有带模特资料、没有带编导方案、更没有制作计划书,只有一些初步的想法,我甚至没有底线,只要他愿意把活交给我们做就行。那次的发布会,真的不是什么大单子,但意义重大。我需要借此告诉业界,新思路没有完,还可以继续生存。 也许是三天的追赶让赵伟国对我另眼相看,他回到北京和我们的编导沟通一下,就确定了发布会可以交给新丝路了。 谈判桌上有句话叫“上赶的买卖成不了”,何况这次谈判是我方处于弱势。在那种情况下,我只有靠执着与真诚。 王秦岱 我们是最小的 口述|大头无线董事长兼CEO王秦岱 离开亚信的2000年上半年,我和几个创业伙伴判断,无线互联网将有广阔的市场空间,于是组队进入华友斯达康(原UT斯达康的一部分)并实现MBO,也就是后来的华友世纪。 创业半年后,我们遇到的第一次大的挑战--一场与中国联通的谈判。 当时,中国通信业正面临产业链转型升级,需要一个移动增值互联网软件平台。掌控平台,对每一家电信级解决方案供应商的意义都非同寻常。 当时,包括惠普、IBM、摩托罗拉、朗讯科技、华为、中兴、东软等国内外通信巨头,一共有11家公司参与竞争,我们是最小的。 让我们倍感压力的是,大公司都是请国外实验室的专家来演讲,而我们创业团队中的骨干虽多半来自AT&T、朗讯科技、北电网络和思科等全球知名通信公司,但是,过去代表公司与运营商打交道的感受和经历,与创业时有巨大落差。 “你们是谁,来自哪里?”我们经常面对这种质疑。 我记得,为了这个项目,公司几乎所有员工日夜备战,仅仅是期望在首轮能给联通留下一个好印象。但是,当我们6个骨干围绕“我们能做什么、能带来哪些好处”向中国联通总工(当时移动数据业务的负责人)满怀信心的展示PPT,并详细介绍完方案之后,对方说了一句话:“这样的方案,很多公司都跟我们介绍过,我们觉得没有什么大的不同,我们兴趣不大。” 一下子,我们6个人都有点蒙。大概停顿了4秒钟,我马上对总工说:我认为有5点不同。首先,这套系统曾经在北美做过类似的案子,我们的总工和团队有更成熟的经验;第二,我们做了本地的汉化,大公司很少有这种精力、时间和专注度…… 听完后,总工和缓了一些说:“哦,那可能你们是比较有特点,我们考虑考虑吧。”合作之门好容易打开了。 在谈判的下一个环节,对方的反馈是:我们是电信级的服务,一般不使用中小公司的服务,本着对消费者负责的态度,都是和成熟的大公司合作的。对于这个理由,我们无法反驳。 但是我们当时判断,光用不屈不挠的诚意打动联通是不够的。要想实现“做项目的最高境界”,仅仅通过面对面的阐述与推荐产品和方案价值的“议标”已不大现实,因为口说无凭,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根据核心团队拥有的在全球大型电信级企业的工作经验,我们分析,如果跟我们竞争的大公司要想承接此项目,必须经过复杂的审批流程,有时候一个大项目从中国至亚太、再到美国或欧洲的研发部折腾一圈,可能要历时半年多。而现在,联通需要的是快速响应,是马上做出一个实用的系统来检验。 经过反复商榷,我们认定,只有打时间差,集中精力做一套系统来竞标,才是我们的杀手锏。于是,我们向联通提出,给所有竞标者三个月,各自免费做一套系统,看谁的系统能提供真正优质的服务。联通对此表示响应。 接下来,便是更加辛苦的日夜奋战,3个月之间,大部分国外巨头渐渐退出,因为不符合他们的流程,哪个职业经理人也担不起先投入的责任。3个月之后,只有两家公司留在竞争队伍中。而后,又是一轮较量,联通让我们两家各自用5万用户测试系统。直到那年的农历大年二十九,收到反馈称,联通对我们系统测试效果比较满意,让我们留下来继续服务。 至此,我们最终赢得这单生意。 我们后来总结,对于创业公司而言,最关键的还是要准确定位,要知己知彼,在谈判过程中让对方觉得,你的优势是被需要且无可替代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