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上讲,创新工场的团队太年轻,李开复也承认愿意来的大公司高管比他预料的少。“行云”首席执行官唐彬森说:“就算是创新工场这么好的平台,招人还是最大的挑战。在美国,最优秀人才大都愿意去创业公司。但在国内,创业公司很难招到很优秀的人才,宁可在大公司里拿低薪也不愿意在创业公司里面拿高薪,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可能中国人都比较保守吧。” 李开复与年轻创业者8月26日晚上8点半,结束一天采访的我离开创新工场。走时留意了一下,共计69名、占创新工场1/3的员工在加班。有些人有时就直接在办公室打地铺。曾有一位来得早的工友,因为没开灯一脚踩到了人,吓了他一跳。“对于你喜欢做的事情,你会为它通宵达旦,因为不完成会很不爽,非得一口气把它做出来。”包炬强说。他告诉我,创新工场有很多单身IT男,不那么讲卫生,夏天有的人加班三四天都不回家洗澡,直接睡在公司,把办公室搞得有味道。李开复专门发邮件说,年轻人应该适当地注意卫生,不然会找不到女朋友,会让投资人尴尬,会让朋友说你有异味,给大家推荐几款不错的香水。“开复会关注到生活的每个细节,但说出来又会比较幽默,不会让人难堪。” “豌豆荚手机精灵”项目负责人之一的崔瑾加入创新工场之后,基本上脑子里只有她的工作,什么都没有了,回家也不怎么说话,就坐在那不停地在微博上看用户的反馈,解决用户提出的问题,一直弄到一两点,直接睡觉了。第二天早上七点起来,七点半就从家里到公司。她先生叫她一起看《唐山大地震》,她不去,结果两人吵了一架。她妹妹告诫她:“如果我是姐夫的话,我也会生气的。”崔瑾也意识到这对家庭不太好,最近有了一些调整。 崔瑾曾是谷歌公关经理,过去习惯穿着时尚得体的职业套裙,气质有点高调张扬,但现在的她变得更瘦,穿着朴素,隐藏到了人群中。她告诉我,她现在工资水平大概是2001年9月的工资,“我一点不在乎这些事,因为我相信(豌豆荚)能成,它会给我带来相应的经济回报。”以前崔瑾花钱大手大脚,衣服每天换一套,让谷歌的同事都有点受不了。现在,她每天都在算钱,虽然现在有一年的钱,也得当做一年半的来花——如果做得不好,是有可能被断奶的。 豌豆荚的团队比较年轻,有时候会意气用事,有时候会觉得这事会有人照顾他们。如果放在以前,崔瑾会直接跟他们讲,这不是教育机构,谁照顾你啊!现在,她会去设计一些小的项目,让他们自己意识到自己是主角,要成熟起来。 她对现在的团队感到比较满意,“过去我觉得就是过度民主,拼命地争论。现在经过磨合,大家都很理解对方的优势,比如说王俊煜的优势在于他在产品上的天赋,他在产品和用户实际需求上的判断,我们都相信他。在推广上,他们就相信我的判断。当产品架构出现问题时,那就相信冯峰的判断。”崔瑾说。 创新工场人才众多,怎么协调也是问题。汪华告诉游敏丽,创新工场有各种各样的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的人在一起,加一把火就可以烧得更旺,和不聪明的人在一起,就是一堆柴渣,永远也烧不起来。”游敏丽说。但她也顾虑,聪明人在一起很难协调。汪华反过来问她:“你觉得有我们在,会很难协调吗?” 李开复平易近人,家庭观念很重,带领的创新工场也像大家庭,他就是这里的大家长:温和、开放、宽松,有向心力。 第一个带团队加入创新工场的创业者、乐啊网创始人田鸿飞说:“大家的性格都比较相似,不会出现那种粗暴的,或自认为自己牛气冲天的人。大家都比较谦虚,互相帮助。各个团队之间交流很密切,经常外人过来,不知道这是好多家公司,以为是一家公司。” 在创新工场,如果有一件事是必须要李开复亲自做的,那就是环境和文化的塑造——如何让这一批有理想的人,能够很融洽地、很努力地发挥他们的才华。李还希望这些公司在独立出去以后,还能记得一些李开复是如何做环境和文化的。“我希望他们在这里能耳濡目染地学到,怎样做一个基业长青的、有价值观的、不做坏事的公司。所以,每次开员工大会的时候,我会很谨慎考虑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