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最大股东的位置,朱保国开 始正式操心丽珠。整合的过程很辛苦,“2005年前,除了开董事会,我基本不去丽珠。2005年后改革最激烈的时候,我每个月有一半时间在丽珠。这么多年来,他们完全是一套老的思维,我要不断地改变。一点点地磨,不能磨得太急,否则就会出现吉林通钢那样的事情。” 最忙的时候,朱保国配了两部手机,“我曾经跟一个副总通电话,讲销售的事情,连续讲了4个小时。” 到2007年一季度,丽珠集团营业收入同比只增长2%,但净利润却大增219.29%.“这几年,我基本只做了一件事:改革丽珠的各项制度。制度改好了,利润一下子就上来了。”看到了公司的变化,不少一家三代都在丽珠工作的“老丽珠人”对朱保国说:“没想到你把厂子搞得这么好。” 新医改方案出台后,朱保国对丽珠的前景更加乐观:“现在国家很重视这一块,要提高医保覆盖率、提高报销比例,也就是增加政府买单的比例。有数据说,今后医药市场每年要增加1700亿的销售,基本是比现在翻了一番。要我说,未来10年,将是中国医药企业发展最黄金的10年。” 因此,丽珠集团本来“准备停3年”的新药厂建设,已经于9月开工;朱保国还打算“重新拾起”几年前没有做成功的药品配送业务:“搞农村配送,把社区医院、厂矿医院、村诊所都覆盖到”。 不过,朱保国并不打算做创新药物,在他看来,目前在中国搞纯粹创新的药物,“还早了点”。2001年上市前,朱保国曾打算拿出一个亿建化合物库,去国外考察后才发现,一套新药筛选系统做下来,至少几十亿美元:“现在还没有国内企业具备这个实力。不光是资金方面,你看我们的大学里连分子生物模型、动物模型设计这样的专业都没有。政府老让国内药厂做创新,这根本就是不考虑企业的生存。过早地投入是找死。” 从小,朱保国就从军人出身的父亲那里得到这样的观念:医生和教师是最好的两个职业。“我父亲现在还经常劝我,把厂捐给国家,你回来当个教师吧,”但河南师范大学化学系毕业的朱保国显然不可能回去当老师了,“我这辈子就卖药了。”
“首先要保证活着” 《英才》:目前,中国的医药企业普遍做不大,主要原因是什么? 朱保国:最主要的原因是行政干预太多。我曾经跟政府人士聊过,他们说,药厂有30%的利润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卖这么高的价?但他们不知道中间有多少环节,比如每个省都有药品招标,企业就要跟政府搞好关系;药品要进大医院,还要跟医院搞好关系……行政障碍太多。 这次制定基本医药目录,里面有一句话是“地方政府可以增减药物品种的15%”。我对一些政府人士说“改成‘增加’而不是‘增减’,对企业大大利好”,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你想,各省市自治区,大概有30多个,如果地方政府有权力减,谁都可能被减掉,那么,所有列在目录里的药厂都要去做公关。而 “只加不减”,就能让药厂减少很多成本。 《英才》:你以前曾说过,有“如何投资的压力”,现在还有这种压力吗? 朱保国:我说的压力是如何寻找最好的投资效益。花钱很容易,谁都会,关键是怎样能花出去1元、挣回来2元。在这一点上我应该向郭广昌学习,不过,我跟郭广昌的投资理念是不同的,我这辈子,就卖药了,干点投资,是业余爱好。 《英才》:当年你和郭家学都是以资本运作能力闻名的。 朱保国:郭家学也买过丽珠,还曾是最大股东,但他没有钱,好东西也得失之交臂。我在丽珠投了近10个亿,如果不是我们当时上市募到的17亿、光靠利润分红,连付利息都不够,我也早被拖死了。《英才》:你也收购过东盛的股份? 朱保国:2005年时,我是收购了东盛的股份,当时纯粹因为赌气,他不是老给我投反对票吗,我也买他一点股份,他干什么我也投反对票。没想到后来一股改,这笔投资赚了10倍,斗气斗出来一个多亿。 《英才》:你怎么看待投资和实业的关系? 朱保国:实业就像一栋大厦的基础,而资本运作就像装修设计的风格。花同样的钱盖一栋大厦,如果装修好一点,可能带来更好的收益。 《英才》:健康元近期会有海外战略吗? 朱保国:我们现在在做一些东南亚国家的销售。先在越南,他们最容易接受中国的东西。不过我们只做销售,不设厂,不投入。我的理想是把健康元做成中国最大最好的医药保健品企业,然后去参与世界竞争。不过,我这辈子可能完成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