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能源的道路无疑十分诱人,但机遇同时都与陷阱并存,此番征程避免不了遭遇一些浮夸的炒作和悲观的宿命论,形同一些巨大的泡沫,纷扰芜杂,很可能阻碍了人们在之路上的前进方向。 在这里,既不会为某一种新能源技术歌功颂德,亦不会将另一种打入谷底。仅是列举了现代人们因各类新能源而产生的最为广泛的10个疑虑或坊间传闻——这其中,有些过于理想主义而有些过于消极,美国《大众机械》杂志以尽量审慎的态度一一戳破其偏颇之处,还之以真相。
核电:谈核变色为哪般
在发达国家,核电几十年的发展历史已使其成为一种成熟的能源。但近期的全美民意调查显示,72%的受访者对核电厂的事故隐患表示关注,一些舆论制造者也推动着这个恐惧的扩大。哥伦比亚大学地球研究所执行主任史蒂芬·科恩称,这种所谓的核力量糅合了“危险、复杂与政治争议”。
人类第一次人工核反应,当属1919年卢瑟福使一些轻元素的原子核在被α粒子轰击后发生了变化并发射出质子;到1945年第一颗原子弹的问世,标志着人类迈进了核时代;再到1954年,苏联建成了世界上第一座核电站——奥布宁斯克核电站。核电站发生的意外事故,按严重程度可以有一个很大的范围,国际统一的认识标准将其分为七个等级,5级以上的事故需实施场外应急计划。这种事故世界上共发生过3次:即前苏联切尔诺贝利事故、英国温茨凯尔事故和美国三里岛事故。
其实在人类踏入核时代的这60几年里,直接死于核电厂意外事故者不到100人,这其中,包括1986年4月26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第4号核反应堆的一声巨响带走的56条生命(截止到2005年一份国际原子能机构报告提供的死亡数据)。但如今的世界核电技术水平已与1986年不可同日而语。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采用的反应堆没有安全壳结构,在一些国家饱受诟病早已放弃。拿当时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水准与一座现代化核电站相比,其差距等同于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飞机与F-18战斗机作比。
现在,为减少最坏情况的发生,一些较先进的核电厂如美国爱达荷州国家实验室(INL),包含有多个自动切断机制,对于含有许多裂变产物和超铀元素的乏燃料(即已在反应堆内烧过的、不再使用的核燃料),这类型的核电站亦有能力将其燃烧,不用再将核废料埋上个几千年。
人们常以为煤、石油等能源比核能源要安全许多,有错觉认为这些常规能源的开采和使用是掌握在人类手中的,不像核那样充满未知感。然而统计数字却显示,煤与石油比核能源更具有杀伤力。在美国,矿工们罹患心脏病、黑肺病,或是像今年4月在西弗吉尼亚州发生的煤矿爆炸这类事故,每年要带走几百人的生命。煤电的亚致死效应也更大。曾任职于美国阿贡国家实验室的核物理学家杰拉尔德·E·马什指出:“一座燃煤发电厂的辐射量总数远超过一座核电站,即便采用了辐射防护亦是如此。”而燃煤电厂产生的污染颗粒,每年会造成近2.4万人罹患肺癌而早逝。
至于石油,无需赘叙,最近的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当属一次悲惨的实例。
美国爱达荷州国家实验室副主任凯瑟琳·麦卡锡认为,人们该走出切尔诺贝利和三里岛核泄漏事故的梦魇:“相对于燃煤电厂的二氧化碳排放,核电厂的排放只是小小一部分;而仅几百个核设施就可能覆盖全美所有的能源要求,降低人们对化石燃料的严重依赖。”现在,是时候洗掉核电行业“额头上的烙印”了。
生物乙醇:你方唱罢我登场
尽管多年来都是可再生能源的宠儿,但现在,玉米乙醇已经失宠,纤维素乙醇日渐露出其生物燃料明星的姿态。然而,纤维素制乙醇,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完美吗?
环保规定是促进乙醇燃料的关键杠杆。在美国,自2005年能源政策法案颁布,规定到2012年美国每年汽油消费的5%要来自乙醇这样的再生燃料,并给予一定补贴,使得乙醇开始红得发紫。在世界各地,由于将可食用作物转化为燃料的技术是现成的,包括玉米在内的作物成为制造生物燃料最简单可行的原料。一时间,玉米短缺,价格上涨,险些与民争食。种种弊端也随之展现,用在种植、收获、运输和提炼玉米上的能源,远远超过玉米能提炼出的能源,众多的报告从多个角度对美国生产的玉米乙醇进行过研究,结论都是效率不如汽油。玉米乙醇显然并不是人们所期望的、对环境安全具有积极影响的能源形式。
任何一种能源都有可能被更新、更好或更廉价的新能源所取代。在玉米乙醇没能兑现它所承诺的良好效率之时,纤维素乙醇作为接替者成功上位。
纤维素乙醇的前景似乎要好得多:首先,纤维素在自然界广泛存在,美国就有大片土地可供柳枝稷生长,通过纤维素所获的乙醇非常洁净,可以和汽油一样有效驱动汽车行驶;其次,纤维素生产乙醇靠的是秸秆、草皮和树皮,这些纤维素人类并不能食用,不会威胁人类的食物供应;最后,以非粮原料或农业废弃物为原料转化,无疑比从玉米或甘蔗中提炼乙醇更合算且十分环保。大多数此类作物能够在不适用作农田的边际土地上快速生长,还有一些能在被废水或者重金属污染的土壤中生长并净化土壤,如生长周期较短的灌木柳树。
不过,这名生物乙醇界的新贵,还必须克服相当大的环境与财政方面的挑战。尽管其可存在于广袤的自然界中,但若想达到工业数量级的要求,得有极其庞大且源源不断的纤维素供应,边际土地显然不够用,还是会有大量土地“献身”给乙醇燃料事业,此其一。
而(原料)供应密度低的问题同样很棘手。得克萨斯大学的化学工程师泰德·帕赛克举例称:“譬如说在植被稀少的海湾地区,几乎需要一块大于所有加利福尼亚州农田面积总和的柳枝稷树林。”此其二。
而且,由于纤维素的质地坚韧且多纤维,其需要重型酶参与分解,才能将植物中的纤维素分解成可发酵糖,并进一步转化为乙醇。这一过程是目前的关键技术,其耗用掉很多能量,且尽管多种催化酶一直在进行优化,但成本仍然奇高。(责任编辑:admin) |